得,每天早上,爷爷天麻麻亮就起床。盘腿坐在炕头,面前一个装满灰的旧洗脸盆。用木炭、包谷芯在灰上垒成人字架,点着火,半趴着,口对着火星吹气。火着旺的时候,爷爷已经满胡子满脸是灰,眼角也被烟熏得泪水涟涟。也许是习以为常吧,爷爷不觉得流泪了,他款款地把小罐罐放在人字架下,开始倒水添茶地忙乎开了。一小罐罐,只是一小口,爷爷总是一点一点地咂吧着“细嚼慢咽”,好像那就是琼浆玉液。有时爷爷把小盅凑近我嘴边,睡眼朦胧中舔上一口,苦涩使我把头深深地埋进被窝,再也不肯尝第二口。这中涩涩的感觉烙在我记忆的深处,以至于长大后,也没养成喝茶的习惯。在应酬中,东西南北的茶也喝了不少,可始终没有从喝茶中悟出道理来,也没有“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感觉。因此不大讲究茶的好坏,只是和水一样,解渴罢了。
前不久,被朋友邀请去参加一个关于茶叶的节会,才真正与茶有些实质的接触。从省城出发,中间借宿两个晚上,第三天上午才到达目的地。汽车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像筛子一样不断颠簸,自不待说,其间在一个渡口,6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