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业者的眼中,王度的确是个好客户,因为王度的收藏原则是「不要为了计较一些些钱,而失去了那份难得的机缘」。有回,王度看上一件明末大藏家项元汴曾典藏的李茂林僧帽壶,为了一遂心愿,不惜将房子拿去抵押!「不幸的是」王度的收藏癖好并不仅限于茶壶,八年前他又迷上了铜镜,王度认真地说:「我一旦喜爱上一种东西,就会疯狂地展开收藏,总要到有系统了,才肯罢休!」今年底,王度将继刀剑、带钩、紫泥之后,出版他的第四本珍藏图册——铜镜。当然,这样的成就是要付出代价的,王度终于陆续卖掉自己名下的两栋房子,而成为「无壳蜗牛」。
不怕买贵只怕买错
对于文物的真伪鉴别,王度认为除了多看、多问,没有其它快捷方式,只不过由于王度的交游广阔,又常与欧美著名古董商往来,基本上藏品的等级都具备了国际等级与行情。王度强调:「不怕买贵,只怕买错」,因为买贵了,只要东西够好,终有升值的一天,可是如果买错了,那永无翻身之日,因为「垃圾放了一百年,还是垃圾」!
如此投入,如此代价,当然会引起另一半的抗议,只是王度对文物的执着就像是拥有旺盛企图心的将军,为了达成目标,所有的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不过随着年岁的增长与个性的沉潜,王度近年来的收藏观也渐有转变,「以前我是手头有一千,就敢买一千五;现在则是有一千,买五百,另外五百要留给老婆!」王度笑道。
目前王度有几个关于文物的计划待执行,其一是,如果有好东西,他仍然不会轻易放过,毕竟「收藏」对他而言是一辈子的事,以前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是如此。其二是,王度计划将手中藏品达三、五百件以上的十种品项,逐一出版图册,此一目标现在已实行达十分之四,而这也意谓着透过图版留诸后世的藏品,如有机缘他将不排除让与同好宝玩,因为有「舍」才有「得」。除此之外,王度也将为他所钟爱的紫砂陶艺贡献心力,目前他计划邀请有「北王度南正雄」雅号的总统府黄正雄副秘书长共同捐赠部份紫砂珍藏,襄助台南艺术学院汉宝德院长成立台湾第一座的茶具文物馆,同时他也要号召大陆当代紫砂工艺师们共襄盛举,齐心为当代紫砂文化留下永恒的历史见证。
纵横文物收藏三十余年的王度,不知曾为收藏标的而有过千百次的执着,然而王度也深知就历史的观点,再珍稀的宝物也都是「暂得于己」,世间万物皆是过客。王度手抚着刚刚从欧洲带回来的战国鎏金带钩说道:「今天我手上的各种文物,千百年来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宝玩,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个过客,谁知道百年之后,这些宝物又要流散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