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商代冶炼青铜的炉火在神州大地闪烁以后,陶艺的光彩就日趋黯淡。此时,原始青瓷终于横空出世,光耀神州。瓷器生产要具备下列条件:1、瓷土须是高岭土;2、要有玻璃质感的釉色;3、通常烧制的温度在1200~1300℃。与陶器相比,瓷器具有质地坚硬和清洁美观的优点,敲击声清脆悦耳。当中原国家大规模铸造精美的大型礼器以祭祀冥冥之中的神明时,越人却用珍贵的青铜铸造工具、农具和兵器,脚踏实地面对现实,努力务实地发展经济,将“耕战”视为国家事务的重中之重。越人依山势建造龙窑,提高了窑炉温度。采用泥条盘筑法为成型工艺,在原始瓷器上施薄薄的青黄色釉,又因釉中含铁,瓷器呈青绿色,故名青瓷。
去年春天,我在江西考察古窑遗址时,同行的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樊昌生先生告诉我:商代最大的窑场已在鹰潭市童家镇角山被发现,据专家对原始青瓷测试数据表明,它和近现代瓷器没有什么区别,遗址面积3万余平方米,已揭露400平方米,发现馒头窑和龙窑炉近10座,先后出土完整和已修复器物570余件,器形有鼎、壶、尊、豆、碗、瓮等,流行圜底器、三足器和非常少见的平底器。装饰纹样最多的是云雷纹、方格纹、叶脉纹、弦纹等。我在浙江湖州考察时见过商晚期原始青瓷,在德清看到春秋战国时期大量原始青瓷的碎片。在萧山、诸暨、绍兴交界处考察印象特别深刻,那里有质量很高的原始青瓷,春秋时期这里好似今天的经济开发区:烟囱林立,作坊满地,窑场遍布,是当时手工业制陶和交易的中心,这为越国赢得巨大的利润,也为最终越人击败吴国,作好了财力上的准备。春秋战国时代的原始青瓷,比以前规范,胎泥精选,釉料配制,拉坯由手工盘条改进为轮制,器型纹饰部分借鉴青铜工艺渐趋美化。这证明长江流域、南方地区在商代同样有发达的文明。
秦汉之际的原始青瓷技术从理论上讲应该不断前进,但事实却出现了大倒退。战国末年空前的征战,引发社会动乱,导致原始青瓷技术发展的停顿,甚至中断。秦汉的原始瓷好像完全是另起炉灶的,看不到直接的传承关系,故只能称之为“釉陶”。但是原始瓷在越国故地复兴,又似乎说明原始瓷的工艺传统和影响并未完全断绝。秦汉的原始瓷以仿铜礼器的鼎、盒、壶、钟为常见,很少发现战国时盛行的碗、钵、盘、盅等一类的饮食器。装饰的纹样以弦纹、水波纹、云气纹等为主,甚至完全不用战国时常用的S纹等装饰。
汉代由于社会稳定,农业、手工业发展较快,厚葬风气在民间普遍盛行,从墓葬出土来看,器物还是沿袭仿造青铜礼器随葬的旧俗。西汉晚期烧制大量的日常生活用品,以盘、罐、碗、耳杯等为主,同时出现了屋、仓、猪栏、羊舍、牛羊鸡犬等明器和瓷塑。我们在浙江汉代龙窑遗址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原始瓷向瓷器演进的整个过程,青瓷终于随着社会进步从萌芽走向成熟,这是历史的必然。
中国陶瓷的建制时期(约公元2世纪—约公元6世纪)
凝聚着古越人智慧结晶的龙窑技术及其产品在浙江大地上日臻完善,在经历战国秦汉数百年的动荡与停滞以后,东汉晚期以上虞小仙坛窑址为代表的宁绍平原东部地区,终于率先烧制出成熟瓷器,瓷器完成了历史上的“隶变”,这是中国陶瓷史上的里程碑,中国瓷器从此走进了建章立制的伟大新时代。中国是陶瓷的故乡,“China”迈向世界,成为中国的代名词。
从上虞县小仙坛东汉晚期窑址出土的青瓷,质地细密,透光性好,吸水率低,系用1260~1310℃高温烧成;器表通体施釉,胎釉结合得相当牢固;釉层透明,莹润光泽,清澈淡雅,秀丽美观。越人率先奏响了成熟瓷器诞生的前奏曲,并最终成就了青瓷的发明创造。这件影响人类文明进程的重大事件在浙江完成,是越人智慧、创造力的表现,也是中华民族对世界物质文明的伟大贡献。
瓷器比陶器坚固耐用,清洁美观,造价低廉;原料分布极广,蕴藏丰富,容易推广烧制。瓷器这一新生事物如雨后春笋,以顽强的生命力在中华大地茁壮成长。东起东南沿海的江、浙、闽、赣,西达长江中上游的两湖、四川都相继设立瓷窑,分别烧制具有地方特色的瓷器。南方的越窑、瓯窑、婺州窑、德清窑等窑炉林立,争奇斗艳,出现空前繁荣的景象。其中以越窑发展最快,窑场分布最广,瓷器质量最高,器型更趋完备,成为引领瓷器潮流的带头羊。
瓷器到了三国时,吴国统治者盛行以青瓷陪葬。对平民百姓来说,价廉物美的随葬器皿莫过于陶瓷制品。厚葬之风对制瓷业的刺激作用是可以想见的,更促使青瓷制作技艺提高。魏晋南北朝是我国瓷器生产跃进时期,晋代首次出现了中国文字史上的“瓷”字,“晋瓷”不仅数量多,而且器型更加丰富多彩。青瓷制瓷区域也由南及北推进,特别是北方山东淄博窑在北齐时期已生产优质青瓷。我到淄博窑考察过,那里的青瓷无论是造型,还是釉色都是仿造南方越窑的。青瓷一统天下,烧制的地域进一步扩大,但此时也有少量的黑釉瓷和白釉瓷被发现。这个时期,社会动荡,战乱不断,民族的融合及佛教文化的传入,促使陶瓷艺术风格的多样化。
青瓷、白瓷、黑瓷的相继出现,标志着中国瓷器建制已大功告成。北方制瓷手工业的迅速发展,尤其是白瓷的出现,为制瓷业开辟了一条广阔的道路。从出土文物看来,白瓷最早出现于北朝的北齐,迄今发现最早的白瓷是北齐武平六年(575年)范粹墓的白瓷。隋大业四年(608年)的李静训墓,也出土了一批白瓷器,胎质洁白,釉面光润,其中的龙柄双边瓶和白瓷龙柄鸡头壶为最精。有了白瓷,才可能有影青、青花、釉里红,才可能有斗彩、五彩、粉彩等琳琅满目、色彩缤纷的彩瓷。黑瓷的原产地在浙江德清,我前年在遗址考察时还拾得春秋时代的褐黑釉瓷片,可见黑釉瓷产生也有漫长的孕育发展过程。东晋之后,北方也开始烧制黑瓷。河北平山县北齐崔昂墓出土的一件黑釉四系缸,标志着北齐时期已经出现了比较成熟的黑瓷。这一切都为唐宋北方名窑的普遍出现打下坚实基础,也是唐宋瓷业高峰时期到来的序曲。
中国陶瓷的高峰时期(公元618年—公元1270年)
唐宗宋祖,一代天骄。盛唐揭开了中国古代最为灿烂夺目的篇章,一种为国立功的荣誉感和英雄主义弥漫在社会氛围中。文人也出入边塞,习武知兵,当时著名诗人很少没有亲历过大漠苦寒、兵刀弓马的生涯。这与欧洲文艺复兴时代的文武全才、生活浪漫的巨人们非常相似。到了唐玄宗时李白那种豪迈气度,依旧跃然纸上,这就是大唐气象。陶瓷进入了唐代,才蜕变到成熟的境界,跨入真正意义上的中国瓷器高峰时代。奔腾的骏马,“沙漠之舟”骆驼,肥硕的仕女俑,雄健的武士俑等,色彩艳丽的唐三彩成为唐代陶瓷工业繁荣的标志。唐代商贸极度繁荣,使得铜钱不敷应用,为了聚铜制钱,朝廷诏谕天下禁用铜器。瓷器使用越来越广泛,加上茶道盛行,茶具需求量大增,也引起了统治者的高度重视,唐武德四年(公元621年),唐高祖下诏“制器进御”,同时派官员前来管理烧制瓷品,销行全国。
盛唐时期,形成了“南青北白”的格局。在南方专门烧制青瓷的越窑,聪明的工匠试制出了一种特殊的瓷器,瓷胎轻薄致密,釉层晶莹细润,在入窑前还要在匣钵上加以特殊处理,最终烧成了润泽如玉、清亮似水的“千峰翠色”秘色瓷!北方以“白如雪”为代表的邢窑生产的白瓷,瓷胎、瓷釉白度都很高,叩之发出金石之声。四川等地也烧制白瓷,唐代大诗人杜甫晚年生活在成都,他就写过一首脍炙人口的《又于韦处乞大邑瓷碗》,诗云∶“大邑烧瓷轻且坚,扣如哀玉锦城传;君家白碗胜霜雪,急送茅斋也可怜。”杜甫将距成都不远的大邑白瓷描绘得细致确切。黑、黄、花瓷及绞胎瓷器烧造成功,以长沙窑为代表的彩瓷、巩县青花瓷的出现,寿州窑黄釉瓷的烧制,打破了“南青北白”比较简单的抗衡。从唐末五代开始,中国瓷器史上出现了名窑林立的鼎盛局面。
公元960年,赵匡胤被部将拥戴为皇帝,建号宋,从此结束了五代十国的分裂割据,百姓得以休养生息,社会比较稳定,促进生产的恢复和社会进步,但盛唐时期那种雄健尚武的精神逐渐丧失。贵族出身的赵氏皇帝文化素养极高,喜欢素雅娴静的釉色,成为当时社会的主色调。两宋时期官窑制度确立, “五大名窑”即官窑、汝窑、哥窑、定窑、钧窑等各领风骚。官窑的瓷器形成了不同于民窑器物的艺术风格。这标志着中国瓷器制作达到了空前的高峰。
宋朝是中国科技、文学和艺术高度发达的时期,陶瓷业蓬勃发展,瓷窑遍布全国各地,地方风格浓郁。宋瓷的美学风格,近于沉静素雅,钧瓷虽灿如晚霞,但也不像唐三彩的热烈华丽。宋瓷所创造的新的美学境界,不仅重视釉色之美,而且更追求釉色质地之美。宋代统治者为从根本上摧毁吴越国的政治基础,将生产秘色瓷的上林湖窑工征调到北方,从而加强技术力量,使北方诸窑兴旺发达起来。秘色瓷曾经是中国陶瓷史上登峰造极的佼佼者,却伴随着唐王朝的衰落而沉寂了。
元祐七年(公元1092年),宫廷专职文物保管员吕大临编撰《考古图》,所收铜器210件,玉器13件。书中绘制器形图,还记录器物的尺寸、铭文等供人们研究。从此文物鉴定与学术研究融合一起,这在宋以前是没有的。这种著录在文物鉴定史上是一种创举,为后世文物研究开了先河,也为瓷器全面仿制先秦礼器奠定了基础。
宋代还出现了“六大窑系”即指北方的定窑系、钧窑系、耀州窑系、磁州窑系和南方的龙泉青瓷窑系、景德镇青白瓷窑系,此外还有著名的建窑、吉州窑、潮州窑、繁昌窑等。窑系的形成是我国古代各地制瓷工匠互相学习、不断创新的结果,也是制瓷工艺在传播过程中,受各地不同的自然条件、生活习俗的影响应运而生的产物。同时因为竞争,一种瓷器在市场上受到欢迎,会导致邻近瓷窑的相继仿制,继之就是瓷窑的增加与窑场的扩大,形成瓷窑体系。此时不同的窑口的瓷器有各自不同的独特风格,百花齐放,推陈出新。
南宋时为应付宫廷、官府的需要,开始生产一种富有诗意的名称叫梅子青、粉青釉的龙泉瓷器。龙泉窑迅速发展,除了龙泉地区自然条件的优越,还因入金以后,北方瓷业衰落,南宋立国水乡、海隅,水上交通发达,有利于商业、贸易的发展。南宋政府又以发展海外贸易为国策,宋宁宗嘉定十二年(1219年)为防金银外流,“命有司止以绢布、锦绮、瓷器之属博易”(《宋史食货志》),这更刺激了瓷器的出口。龙泉青瓷在东亚和东南亚及东非、阿拉伯诸国都是很受欢迎的商品,这种情况到了元代仍有盛无衰。有海外市场的支持,终于迅速发展为一个窑场众多的庞大窑系。
同宋并列的辽金,是我国契丹族与女真族在北方建立的地方政权。辽代的制瓷业主要是由战争中俘获来的汉人发展起来的。据《辽史》记载,从太祖至世宗多次对定州等地进行掠夺。定州是定窑所在地。离定州不远的邢窑一带60多年之中发生战祸28起,《资治通鉴》对此有较详细的记载。辽金制瓷的工匠,大多是来源于中原的磁窑镇和定窑。辽金的瓷窑,已知的有赤峰缸瓦窑等7处之多,辽金的瓷业成就主要来自华北地区汉族工匠的创造。
唐代瓷器的输出,主要是作为礼品赏赐来使和馈赠外国王室的,晚唐五代时期才通过贸易渠道出口。唐代越窑、邢窑、长沙窑等瓷器的输出主要靠“丝绸之路”,由新疆到波斯,由波斯抵叙利亚及地中海沿岸各国,同时还通过交州、广州、泉州、扬州四大港口的海路运往国外。宋代我国瓷器运销到外国,出口主要靠海路,如广州、泉州、明州、杭州、密州等港口。在地中海沿岸、东南亚和东亚等国出土大量的中国古代瓷器就是一个很好的见证。宋代制瓷工艺在我国陶瓷史上的最大贡献是为陶瓷美学开辟了一个新的境界。瓷器作品的仪态和风范高贵、典雅,为后世陶瓷业长期模仿,令人赞叹并为之倾倒。
中国陶瓷的“独秀”时期(公元1271—公元1911年)
元帝国的建立,结束了宋、金、西夏对峙的分裂局面,它为明清两代中国封建社会后期大发展奠定了基础。在瓷器发展史上,元代是一个承前启后的重要时期。国内市场的统一,促进了商品经济的繁荣,刺激手工业的进一步发展。元政府重视对外贸易,至元廿一年(1284年)起,政府欲将海外贸易变为官办,禁民间私自贸易,但事实根本无法禁绝,官营和民营的海外贸易都十分发达。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在《游记》中说,“元朝瓷器运销到全世界”,可见其外销之广。元代的瓷器生产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展起来的。
元代在景德镇设“浮梁瓷局”,这是历史上第一个官方瓷业机构,专门负责官府用瓷及官办贸易所需瓷器。瓷局代表朝廷,集中了人才、技术、原材料等多种优势,这对景德镇瓷业的发展是一个有力的促进。明代初期,景德镇设御窑厂,专门烧制官府用瓷。为确保产品的数量和质量,官府把在战乱中失散的工匠又重新集中起来,景德镇制瓷规模空前庞大起来,“工匠来八方,器成天下走”反映了瓷业繁荣的景象。中国制瓷业由宋代“百花齐放”,进入了景德镇窑“一枝独秀”的“独秀”时代,景德镇成为全国制瓷中心,赢得了“瓷都”的桂冠。
景德镇制瓷业在元代进入了一个创新时期。工匠们改进制胎原料,采用了瓷石加高岭土的“二元配方”,提高了烧成温度,减少了器物变形。卵白釉瓷“枢府瓷”驰名天下,闻名遐迩的青花瓷出现后,很快占据了我国瓷器生产的主导地位,另有刚刚问世的釉里红,以及各种单色釉瓷,蓝地白花瓷等,从而结束了元代以前瓷器的单一影青釉和单一刻划花装饰的局面。元青花瓶,最近在国际拍卖市场拍出2.3亿人民币的天价。
青花瓷使中国绘画技巧与制瓷工艺的结合更趋成熟,强烈的中国气派与风格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所谓的青花是指应用钴料在瓷胎上绘画,然后上透明釉,在高温下一次烧成釉下彩瓷器。青花瓷的特点:一是青花发色鲜艳,色彩稳定;二是青花为釉下彩,纹饰永不褪脱;三是我国云南、浙江、江西都有青花的原料出产,也可从波斯进口,供应充沛;四是白地蓝花,明净素雅,中国传统水墨画的效果凸现出来;五是价廉、实用、美观。青花瓷的这些明显优点,以旺盛的生命力迅速发展起来,景德镇出现了空前的繁荣。
明代瓷器生产几乎由景德镇一统天下,各类陶瓷艺术品璀璨生辉。景德镇不仅官窑兴旺,民窑也有很大发展,形成了“官民竞市”的局面,这种竞争促进了瓷业的发展。景德镇已成“天下窑器所聚……万杵之声殷地,炎光烛天,夜令人不能寝”的江南雄镇。永乐、宣德年间的铜红釉和其他单色釉的烧制成功,釉上三彩、五彩、多彩等在工艺上取得了惊人的成就,并研烧出了斗彩瓷。以成化斗彩为代表的彩瓷,是我国制瓷史上的空前杰作,它表明了当时制瓷业高超的技术水平。景德镇将我国瓷器装饰技术推进到一个崭新的阶段。
以下信息由爱茶网368tea.com收集整理来源于网络,清初,随着封建政权的相对稳定,社会经济的迅速恢复和发展,顺治二年手工业“匠籍”的废除,国外对中国瓷器的需求量的增加,使景德镇瓷业生产在清代前半期达到复元,代表了整个时代的水平。自康熙十九年御窑厂正式恢复到乾隆中叶,瓷业生产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制瓷技术更趋娴熟精湛,品种尤为丰富多彩。高低温颜色釉“莹润纯全”,珐琅彩、粉彩精细秀雅,特别是康熙青花、五彩、三彩风格别致,雍正墨彩朴素清逸,釉里红发色纯正,鲜艳瑰丽,而乾隆瓷器以奇、巧、新、精取胜,玲珑和瓷雕等工艺瓷巧夺天工。造型精巧、装饰靡丽、瓷质莹润三者兼备,构成了康雍乾三朝瓷业的辉煌成就。此时,景德镇瓷业步入了黄金时代。
潮涨潮落,中国瓷器终于盛极而衰,景德镇瓷业到嘉庆至宣统时期,无可奈何地走向衰败了。特别是让中华民族蒙受屈辱的鸦片战争后,景德镇更是加剧萎缩。去年在纪念景德镇建镇千年时,我与我的老师汪庆正在“探索景德镇千年之功过”对话时,汪老指出:“我们要重振中国瓷业的雄风。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编《中国陶瓷史》一书时讲过,景德镇是中国的瓷都,但现在各地都在追赶,景德镇要有所作为。目前中国瓷器在世界排名第六、第七位上徘徊,世界各地大饭店根本不用中国瓷器,很多器物只能在国外地摊上卖:无论是工艺、原料都落后了。现在国外用动物骨头做原料,配上瓷土,既白又轻,图案新颖,细腻精美,好的一只盆子值我们一桌青花瓷的钱。我们不能老是吃老祖宗的遗产,老是搞仿古没有出路,总要走进死胡同的。我们必须在实用瓷的开发上下功夫,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夺回国际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