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社会各阶层的重要休闲项目,尤其是在闽南的工夫茶区,茶更具备不可或缺的社交功能。有趣的是,迥异于紫砂文人壶将诗文题于壶身的作法,朱泥壶因壶身较小,不宜题作,遂将此风转移至壶底,例如逸公款梨式壶刻有「谈笑有鸿儒」,(此语出自唐刘禹锡《陋室铭》,下句为「往来无白丁」。)朱泥掇球壶底刻「明月三人太白杯」,(典出诗仙李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只不过现下是以茶代酒,取其诗意也。)此外如「香引玉人来」、「高朋满座」、「知君于此景」、「诗人作伴、文士同居」等句,皆是反映着以茶会友的社交心态;当然也印证了朱泥壶缘自宜兴紫砂文化的血缘关系。既是友人相聚,免不了要在茶余饭后,对茶壶品头论足一番,因而发展出对宜兴茶具的主流评价与使用心得。如李渔《杂记》︰「凡制砂壶,其嘴务直,购者亦然。一曲便可休,再曲则称弃物矣。」《阳羡茗壶系》︰「壶供真茶,正在新泉活火。旋瀹旋啜,以尽色声香味之蕴。故壶宜小不宜大,宜浅不宜深,壶盖宜盎不宜砥。」这些主流价值深深左右着宜兴陶人的制壶观念,影响深远。据史载,明末
紫砂壶的容量由大趋小已是一种共识,如李茂林、李仲芳父子、陈子畦、沉君用等,无不是亲自实践者,这种与
茶文化的互动是全面且实际的。尤其华南素有饮用浓茶之风,势必从实用的角度,对宜壶由大趋小的运动产生影响。入清以后,工夫茶更是要求「壶小如香橼」(袁枚《随园食单'武夷茶》)、「壶之采用,宜小不宜大,宜浅不宜深」(翁辉东《潮州茶经》)。以现代行销理论观之,这正是受「消费者导向」影响的必然结果。